全部章节_第390章 二木头

水溶说罢,便又朝着黛玉深情一笑。有对她道:“玉儿。我定不让你这样烦难。银子的事,我去料理。”

黛玉听了,就笑:“果真如此?”

水溶听了,更是一笑:“果真如此。我清楚你在园子的不易。你赚的银子,你自己且收着。”

那黛玉听了,就又问:“只是我疑惑,果然王爷能拿得出这样大的手笔?”因清楚水溶的赏赐俸禄,因此黛玉有此一问。

水溶听了,就与她道:“我的确有这样一笔银子。是先帝赐予我的。不到紧要时刻,我也不拿出来。”

黛玉听了,心里感动,因道:“王爷有心了。只是我估摸着三月之后,这五百万两我也拿得出。实在短缺了些,好歹就动我父亲留我的银子了。”

水溶听她说起林如海,心里就沉吟了一下。因又默默估算,总还觉得不能对黛玉说出真相。想了一想,水溶便道:“玉儿。你我既订了亲了,自然就不该分彼此。我的就是你的。你要用时,只管拿去。”

黛玉听了,便朝着水溶点头道:“好。王爷的话,我且记下了。好歹皇上问我要租银再说。虽说君无戏言,但兴许皇上也只是玩笑话,过后就又忘了的。”

水溶听了,便也朝黛玉道:“如此那果然好。”水溶又在嘉荫堂的厢房和黛玉盘桓了一会子,临行前,贾芸贾蔷过来恭送水溶。那水溶方又对着黛玉道:“我走了。若你有什么不妥,只管来告诉我。”黛玉点了头,目送水溶出园子。

水溶既走,黛玉就又往嘉荫堂里走。从甬路折回,虽是初春,但小道间早就夹杂而生了好些嫩草,不禁生出微微的感触。抬头又看了看嘉荫堂左右栽种的高大树木,但见那些枝条上也爆出了好些嫩芽。黛玉遂想:又是一年好景到了。为了园中的诸姐妹,她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住这园子,与她们以最后的安身之处。

一时,宝玉过了来,与黛玉道:“妹妹不如回去歇一歇吧。都累了几天了。”

黛玉听,就叹:“你也是一样地累。莫如你先回去吧。”

宝玉听了,就摇头道:“我到底是大老爷的嫡亲侄儿。待将大老爷入葬了,咱们就一心一意地等老爷回来。”想想,那宝玉又道:“林妹妹,我总觉得,老爷能平安回来。”

黛玉听了,就笑:“不错,我的心底,也这样想。”湘云亦过了来,问黛玉那周姨娘留下的金银首饰怎么处理。黛玉听了,想了一想,方道:“她也没个儿女。自当是二姑娘先收着了。”

湘云听,就又叹:“方才王爷来时,我们几个就去那芦雪庵坐了一坐。不想,那迎姐姐却又说出了一桩烦难之事。”

宝玉黛玉听了,同问:“何事?”

湘云遂将孙绍祖问迎春索银一事,告诉了宝玉黛玉。宝玉听了,沉吟了一下,方道:“这个孙绍祖我也略听过名字。只闻在边关打仗极勇猛的。想这样的人,王爷该认识他。”

湘云听了,就叹:“这是府里大老爷积下的事。不想他们都不在了,这些都落在了迎姐姐头上。”

宝玉听了,就道:“改日,我去见王爷,且问一问此人的品行。”

黛玉听了,想了一想,遂道:“此人行事也直率。但似乎又不给人留什么余地。想那二姑娘本就是无主意之人,因得不到答复。只怕那孙绍祖在家度日如年。”因又朝宝玉湘云一笑。

湘云听了,遂点头道:“是了。想迎姐姐的诨名可不是叫个二木头的?她这是天性,若那孙绍祖一味催促,反而更为不好。”

黛玉因对宝玉道:“你是迎姐姐的兄弟。你去找王爷打听去。若觉得还好,你不如将那孙绍祖请了来,与他细细叙话。”

宝玉听了,就道:“好。待大老爷和周姨娘入葬了,我自去料理。”

晚上,黛玉吃完饭,带了紫鹃就往迎春处来。迎春就要歇下了,见黛玉来了,遂打起精神请她坐下。黛玉就叹:“三日很快就过去,你心里到底怎么个

打算?”

迎春也叹:“我不比你们,我不会说话。我只担心所托非人。”一径说,一径将头上的一根簪子卸下了。黛玉就道:“也罢。你若想回绝了他,那五千两银子,我替你还。究竟,这是终身大事,自不能马虎的。”

一径说,一径又看着镜中的迎春。

迎春听了,想了一想,方犹犹豫豫地对黛玉道:“我也不知。也见了他两面,心里也说不出好不好。”

黛玉听了,就道:“大老爷在世与他借的五千两银子是一回事。他这厢要说聘你,也是一回事。也罢。我这就将五千两银子支付与他,再看看他的意思如何。”

迎春听了,不解。因问黛玉:“这竟是何意?”

黛玉听了,就笑:“咱们且将那银子填补上了,看他到底是什么心?”

迎春一听,也就明白。因对黛玉叹道:“若果真将银子补上了,大概他也不找我了。”

黛玉听了,见迎春神色唯有低沉,心里不禁一笑,因道:“他若不来找你。证明他待你也不过尔尔。如此你反可放心。”

迎春听了,就道:“也好。”因又和黛玉低低说了会子话。

话说那想容这些时日在宫里,着实也呆得寂寞。因她是异域之人,皇帝待她只是尊重,很少走动亲近。一晃三个月的时间过去,皇帝也只召她侍寝了三次。且完事后,就命人送她回去。

这一日,想容恹恹地,带了改了汉名的侍女慵云往御花园处闲走。想容寻了个亭子,坐下就叹:“这里景致胜极。无奈我的心,还是系着回疆。”

慵云听了,就看了看园中四处。见无一人,方对着想容道:“公主想怎样?”

想容就道:“哥哥的意思我是懂的。”

那慵云听了,遂提醒想容道:“孰重孰轻,公主的心里该有数。”

想容听了,就又叹:“哥哥的叮嘱,我从未忘记。只是那皇帝谨慎小心,我哪有这许多机会?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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