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风三娘,你可要当心哦

未到午时。

驸马府厨房里。

红枣、杏仁打下手,手脚最是麻利的若蝶帮倒忙,小馋猫般盯着一旁蒸炉里烘烤的牛城特制桂花饼的崇宁公主,更是等得急不可耐地偶尔会调皮地给牛城捣乱一下,以彰显自己的存在。

牛城忙碌着,却不时抬头望向崇宁,心里满满的宠溺。

“上一世”四十二载,繁华都市中每日奔波忙碌,却从没有过一个真正的家,爱情、友情、亲情,一切的一切都如泡影般转瞬即逝,留给他的唯有命运的坎坷和越发麻木的生活。

若不是偶尔发生些大事件,还能让他抄起键盘在网络上驰骋,喧泄他仅有的爱国热情,或许也等不到那场意外。

不过,牛城真的很感谢这场意外,让他穿越到这大明之初,让他成为崇宁公主的丈夫,朱元璋的女婿,他对此唯有感激,感激那不知何种原因让他穿越的存在。

“丫头,豆沙馅的兔子要不要吃?”手中捏出一只包着白糖拌过的豆沙的白面兔子,牛城笑着望向崇宁。

“要!”崇宁几步蹦跳到牛城身旁,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兔子,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喜爱的情绪。

“好,去让如烟抓条大鱼,中午再给你炖鱼吃。”牛城将满是面粉的手在身上擦了擦,摸了摸崇宁公主的小脑袋。

惹得荣宁一阵反抗,即便不多的面粉也让她好不容易弄好的发髻沾了许多白色,她撅起嘴哼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
却转头笑着跑了出去,像极了无忧无虑的孩童,那笑在牛城看来就如六月春水,纯洁、浪漫且温暖。

牛城很享受这样的温馨生活。

正如这偌大的驸马府,连个厨子都不请,凌霜在的时候还好,凌霜不在也唯有他亲自下厨,为的就是不让太多杂七杂八的气息,玷污了他这心中的净土。

“夫君,拜帖!”没过多久,崇宁公主快步回了厨房。

她身后,如烟快步走进来,将两尾大鱼丢在一个盆里,转身又快步离开。守好驸马府的大门是她自认为的责任。

“谁的拜帖?”牛城忙着捏兔子,乌龟,各种可爱形状的馒头,抬头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嗯,这张是薛同思的拜帖,说他娘想一同前来。”崇宁打开一张拜帖说完,又打开第二张拜帖,接着说:“这张是一个叫风三娘的,说要拜见你。”

牛城忙碌着微微点了点头,喊了声“若蝶。”

手中抓这个面团抻来抻去,揉来揉去也捏不出个漂亮形状的若蝶,无趣地将面团丢在案板上,仰头应道:“公子。”

“让薛同思和他娘午时过来一起吃个便饭,再通知风三娘、窦艳君、赌坊管事的老周、乐坊的巧娘,几个青楼的老鸨,未时一刻来驸马府议事。”

牛城这话音刚落,若蝶回了句“好咧”连手都没洗,似疾风般闪出了厨房。

终究是个压不住性子的调皮少女,可是没半点儿稳当的时候,牛城对此倒是毫不在意。

天性嘛,对于经历、阅历都不算少的牛城而言,更喜欢看到的就是这样毫不遮掩的真性情。

“夫君,薛同思是谁?朝中的官员吗?”崇宁公主不解地问道。

自她和牛城成婚后,驸马府除了朱允炆那可爱的“外甥”可是没有第二个人在这里吃过饭了,这薛同思难道是很特别吗?她对此很是好奇。

“一个吃了很多苦,很不错的人。”牛城笑了笑,转头吩咐道:“杏仁,去宾庆楼带几个好菜回来,让他们精心点做。”

宾庆楼是应天府颇为有名气的馆子,店里的厨师有着几手独特的拿手好菜,平日里府上没人做饭,大多就是杏仁,红枣去这宾庆楼点了带回来吃。

“杏仁这就去。”杏仁忙丢下手里的活,去拾掇一下便出府而去。

……

驸马府外。

薛同思拗不过自己的娘,与这老妇人一同立在车旁等候着牛城的回复,只是眼神不时瞟向自己娘亲,生怕这大太阳晒坏了老人,一只手臂举起尽量挡在老妇人的头上。

风韵妩媚的风三娘也是恭敬地与薛同思拉开了十几步的距离,站在不远处候着。

“薛同思,公子让你带着你娘进府吃饭。”若蝶飘身落地,说完转头望向风三娘。

公子身边的女人已经很多了,不算崇宁公主的话,已经有了温柔勤快,剑用的极快极漂亮的凌霜姐姐,又有一脸不待见人,却总抱着长刀的如烟姐姐,再有精盐厂那个会勾人的狐媚窦姐姐和飞来飞去谁也追不上,公子不可或缺的暖床丫头自己。

当然,这些只是若蝶自认为的评价。

她颇为好奇地望着这位成熟娇艳的姐姐,再瞥了一眼齐同思,心道:这齐同思倒是有个漂亮的娘子,可怎么站的这么远呢?

难道不是他的娘子?是来找公子的?

她有些好奇地望向风三娘,开口问道:“你是来找公子的?”

“公子?”风三娘愣了一下,望着这娇嫩娃娃脸,很小只很可爱的少女,她早就知道若蝶的存在,也没有半点意外。

只是今日第一次见,就觉得若蝶言行十分有趣,忍不住笑道:“我叫风三娘,是来投奔伯爷的。”

“哦,公子让你未时一刻来。”说罢,若蝶忍不住提醒了一句:“公子身边很多貌美的姐姐了,你可要当心哦。”

当心?

当什么心?

风三娘有些不解,刚想多说两句混个熟络,却见若蝶已飞跑远去。

这速度,比之骏马奔驰可是还要快了几分。

这让风三娘不禁皱眉,心叹,文昌伯身边能人是真的够多,自己这本事似乎也不怎么会被待见吧。

再抬头,望向那守在门口,那本是自己**过的,双手环抱长刀的如烟,她忍不住自语:“我或许比不上伯爷看门的丫鬟有价值,也不知伯爷会不会只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……。”

当过花魁,也曾叱咤一时的风三娘,就这样站在大太阳下,任凭那灼热笼罩却不想动弹分毫,只等着未时一刻来到,却也是别有用心的苦熬。

二十六岁的年纪,终究比不得文昌伯身旁女子那般美艳动人,又早不是什么纯洁少女没了令少年人憧憬和期待的羞涩回应,至于能力也不过是**少女的下作本事和少许的狐假虎威而铸造的独一份的经营模式。

没了薛家的庇护,没了醉仙居的“瘦马”营生,风三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文昌伯瞧上一眼的能力和东西。

或许,也只是醉仙居内自己为文昌伯说了的那一句好似庇护的话语,可那也不过是权衡利弊为自己背后的薛家争些地位罢了。

现在的自己,除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女孩儿们,还有什么?

风三娘想不出,想不到,也不知道接下来文昌伯会如何对待自己,或许会有些恻隐之心出些钱财让自己照顾那群孩子吧。

毕竟,文昌伯在扬州时,对那些自己**的少女可是都自己出钱出人送回了家,这足见文昌伯的善良。

可这善,对此时此刻的自己,似乎不鞭抽、暴打已经算是好的了吧?

要知道,那些“瘦马”可都是自己**的,没有自己出的主意,没有自己**的话,这扬州瘦马也是不会出现的。

风三娘百感交集,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,望着薛同思扶着老妇人入府,望着杏仁走出,望着杏仁带人领着许多食盒回来,又望着那些人离去,再望着若蝶回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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